沙尘回归,记忆重叠
整整一天,狂风叫嚣着,沙尘席卷了整个天空,放眼望去,满满的全是黄色,扑脸的尽是小沙粒,山上的荒草被吹断了腰肢甚而连根拔起.这样的天气,让我想到了自己的小时候.
十年前,我未去过南方,没有感受过那里电视中常说的氤氲湿润的空气,江南的清新小镇.那时我的脚步连城镇的边缘都未曾踩踏,方圆几十公里只有我的村庄以及邻近的村落,除了春天没有幻想过外面的世界,因为春季,是狂风的天下.
家乡里一年春,夏,秋,冬四个季节明显交织着.春节过后,万物苏醒大地回暖,暖暖的阳光照射,这是春的娇媚;骄阳似火烘烤着世界,日渐傍晚,吹来凉凉的夜风,静坐庭院,听虫鸣蚊飞,看头顶星星点点的夜空,这是夏的妖艳;早晚有些凉意,白日农田里的庄稼骄傲的抬头炫耀丰硕的果实,孩子们在田间扔下农活为偷懒而奔跑大笑.穿一袭薄衣独身行走于绿荫夹杂淡黄即将飘落的林间小道中,静静的任思绪游走,这是秋的静谧;白雪皑皑,一缕炊烟沿着屋顶悠悠升起,整个世界只听到雪花飘落的声响,这是冬的乖巧.
那四季分明冷热交替的地方是我的家,从某个时刻开始,春天,不再绿草茵茵萌动,取之的是狂风,怒吼的叫嚣着,树枝狂乱的拍打扭曲的枝干,污黄的天空看不清前方行人的脸,人们用大衣包裹着自己唯恐一不小心被吹走的身体,借助风的推力疾步前行.那时的天望不到尽头,心情被一压再压,讨厌那里的环境,总想着逃跑却不知逃到何处.到后来,从老师口中得知,这是森林日渐砍伐,土地沙漠化严重,水分无法留存,风吹着沙土袭击了大陆.再到后来就有了退耕还林,我依稀记起,人们每日为完成村子里的义务工而去植树,扛起捆捆树苗上山 ,或沿路种植,以致我一度以为,植树节是由此得来的.再过几年,天气渐渐恢复了原样,而这,时隔了整整五年.因为我骑自行车上学的路上,单薄的两轮车子整整在路上和狂风作战了五个落叶时节,那时的我因此消耗大量体力而猛吃猛吃依旧瘦弱,那些年的大风让我浪费了细算起来庞大的粮食数目.
很多年没有再在家乡体会春天,我到了曾经电视和书中描述的江南,这里空气湿润养人,细雨连绵不见红日,继而某一天头顶出现了硕大的太阳,那便是夏天到了,这转换来的迅猛猝不及防,绿色是常年的色彩,尽管如此总是会怀念家中满眼凋零的万物一点一点发芽,抽枝,一节一节的讲述生命的力量,告知成长的故事.
这起多年未见的沙尘,勾起我无限印在脑中被搁浅的记忆.一吹,吹醒了世界;一吹,吹绿了天地;一吹,春天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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