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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花开

  那年花开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莫梓对着墙上完好无损的画像一遍又一遍地呢喃,颤抖的音调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伤怀。 曾经,在无数个寂静的夜里,她一遍又一遍地唤过一个男孩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地像现在这样说着“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只是时光流转,同样的句子在同样寂静的夜里即使出自同一人之口,却也没了往日那般浓的化不开的甜蜜,取而代之的是渗入骨髓的悲伤。唯一相似的,怕是只有那刻骨的思恋了。
  
  莫梓第一次见到朗风是在玉兰花开的季节。那天,她听朋友说学校的玉兰花开了,下课铃声一响,她就冲回宿舍提了画板和颜料就直奔校门口的小树林而去。校门口有一片不大不小的树林,里边全是很高的垂柳,只是不知为何,在最边上有一棵小小的玉兰树。若不是有一次和朋友来树林里玩,莫梓是不会发现这棵隐匿其中的不起眼的玉兰树的。从那天之后,莫梓就一直盼着这棵玉兰可以开花,时不时的就会跑到小树林看看,似乎多看它几次,小小的玉兰就可以早点开花似的。莫梓盼了一年半,现在终于盼到玉兰开花了,那是开心极了。一路跑着赶到那里却发现是有人比她早到了。
  
  那是个男孩,背对着莫梓,正在画板上忙碌。从莫梓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已经完工一半的画作。莫梓看到他白皙修长的手指拿着画笔穿梭于画板上,在夕阳的余晖中留下大朵洁白如玉的玉兰花。风吹起男孩的头发,露出他的侧脸来。和莫梓想的一样,男孩的脸和他的手指一样,很白皙。莫梓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所到之处全是青春痘横行的足迹,不禁小小的失落了一下。莫梓就那样安安静静的站在男孩背后,看着他的手指像魔法师一样,让圣洁的玉兰开满在青春的画板上。
  
  男孩很快就画完了,他收拾好东西转过身时恰好与莫梓的目光撞在一起两人都很明显的愣了一下。前者是因为没料到身后有个人,而莫梓却是因着男孩那漆黑如墨的眼睛。在那个男孩与她视线相撞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不久前是看过的一句话:我对你眉目传情,你对我暗送秋波,目光交汇的地方,命运打了个死结。她当然知道男孩不是在对她眉目传情而她也不是在对男孩暗送秋波,但她的脑海里飘来荡去的却只有这一句话。当她回过神来时,男孩早已不见了踪影,只留一树玉兰花在晚风中轻轻的摇曳。莫梓似乎听到了来自遥远年代的歌声,曼妙而纯净,诉说这那古老的爱情故事。
  
  那天回家之后,莫梓就画了一幅男孩的画像贴在了床头。画面很唯美,在太阳的余晖中,大片的玉兰花盛开在男孩的身后,清风吹起男孩的发丝,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微带错愕地看着前方。睡觉前莫梓对着画像轻轻地念着: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这个习惯一直保留至今。
  
  那之后,莫梓开始留意起了身边形形色色的人,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回家的路上。她渴望再一次见到那个男孩,再一次看看那双漆黑的眼睛。每天,莫梓都会去校门口的小树林转悠,尤其是那颗玉兰树附近。她想,男孩也许还会来这儿画画。令她失望的是,直至玉兰花再次开放,男孩依旧未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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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还记得那年花开么,那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