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我,打算做个孩子,来聊聊关于大人的事。
为什么突然有这样的想法呢?可能因为我已经慢慢脱离孩子的纯真了吧,不是年龄上的,而是开始会用大人的权威对小孩子摆出一份成熟的姿态。
想到两个月前对我五岁的小侄女干的一件特别愚蠢的事情。当她偷偷告诉我她在外婆家那边有个男朋友”时,原本我应该保密,却觉得特别好玩告诉了其他人,然后一群大人都调侃她。她很无辜地接受调侃和自尊心的伤害,直到她哭了我才突然反映到这个小小的孩子也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人,我才知道刚才那个行为是多么错误。
我是一个利用大人权威的愚蠢的大人。
我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利用小孩信任的大人。
唉,让我沮丧。
有时候大人并不知道一些行为会对小孩子造成多大的影响,因为觉得小孩子很容易忘事,或者觉得在他们眼里,小孩子还不能算是一个拥有完整心智的人。不需要得到和他们一样的充分的平等的尊重。
有时候听妈妈说:你看,你爸爸真不会说话,这样说话人家听了不高兴。
你看,他们明明都懂,他们也会在适当的场合给别人尊重。但是却独独忘记了,该给小孩子的尊重。小时候给我的否定与挖苦丝毫没有减少。
受这种大人权威压制下的孩子,应该能理解这种感受。
我小时候特别喜欢捣鼓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像是捏可以摆一桌子的泥土罐,制作永远也飘不起来的纸风筝,有次还开垦过属于自己的小菜园(开垦不恰当,准确来说是把家门口前那一小块巴掌大的荒地除了除草)。
不过这些事倒没有和大人产生过多大的矛盾,没有把衣服弄脏就不足以成为我挨揍的原因。
但真正让我难过的是那个故事吧,其实感觉已经过去很久了,十年前或者甚至更久,但是现在想来都是一件让我遗憾而失落的事情啊!
起因是我妈妈当年买了很多生的葵瓜子想要自己做成炒货类的瓜子当年货,但是那一年不知道是不是我妈忘记了还是嫌麻烦。总之那大袋瓜子就没做,来年开春我妈妈一打开发现有些瓜子竟然发霉(可能是长芽)了,就全部丢在我家院子里那个小土坑下。
春天真是一个万物复苏的季节,我家枣树,包括我的小菜地的草都疯狂抽绿了,然后在我有次巡视”拔草时,偶尔间看到土坑的壁上抽出了一个非常不同寻常的芽。因为它有一个非常大的绿色花苞,和旁边那些垂头丧气的杂草真的是形成强烈对比!
哥!!!!快过来看!”
喔,这就是个向日葵。”老哥非常冷漠地回答了我。
。。。你怎么知道,说不定是天山雪莲。”
老哥白了我一眼,走了。
嗯,总之通过我和我哥的对话知道了这是一株以后会长得非常高大并且还拥有食用价值的向日葵!这是多么令人兴奋的事情啊!
刚好那个时候我喜欢看各种小散文,当时看到作家张抗抗写的《向日葵》里面对于她在天山上所见的向日葵之景:从很远的地方就望见了那一大片向日葵海洋,像是天边扑腾着一群金色羽毛的大鸟。”
然后每天放学回家都有了期待感,那种看着植物一天一天发生明显变化的感觉总是让人心情愉悦。
向日葵在我的细心成长(过度抚摸)下茁壮成长,最后花盘变得非常大,发育出了瓜子。有次被我哥试吃”了几个,残缺了。当时我气得差点和他打起来。
当然我这些行为在我爷爷的眼里特别不理解,小破孩整天在土里爬来爬去,和一朵花打交道。
这种在大人眼中傻乎乎的画风很快就成了我和爷爷的导火索,具体原因我忘了,反正就是我天生的反叛精神和嘴硬能力惹毛我爷爷了,最后他气急败坏地拿来一把镰刀直接把我的向日葵砍了!
从枝干那,花盘还是保存完整。
可是它已经结果了啊
它本来可以成为有着金色羽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可是都没了。
我之前很费解为什么有的大人这么喜欢摧毁你很喜欢的东西,但是有时候又表现出十分溺爱你,给你买你喜欢的东西。所以我没有记恨我爷爷,但是却难过了很久。
他们可能认为孩子只是他们的附属品,自己拥有对孩子有绝对的掌控力,不容许孩子的情绪和言语上有任何违背他们的偏差。
可是小孩子也是人啊。思想都是独立的,为什么有人总喜欢以剥夺被人挚爱的东西来体现一种高高在上的权威感?
唉,我的向日葵,虽然自己试图插回土里,但最后还是在阳光下慢慢干枯了,最后和一堆杂草混迹变成腐烂的泥土。
之后自己多次特意地买来生瓜子。撒播在土里,可是一次也没有长出向日葵了。
阳光,温度,水分好像也回不到那个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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