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儿的过程充满艰辛,却也是为人父母者重新成长、再塑自身的机会。儿时那些远去的记忆、那些曾经无比珍视而如今却归于平淡的感受,因了儿女的缘故,多年之后又在心中激荡起涟漪,仿佛穿过时光隧道,让我们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出差前夜,三岁的小女儿知道未来将有一段时间见不到妈妈,于是拉着我把她早已烂熟于心的故事讲了又讲,直至困倦至极,才恋恋不舍地睡去。平时一觉睡到天明的她,那一夜,醒了五次,每次醒来都用小手摸索着找到我,然后将小胳膊绕着我的脖子,又朦胧睡去。清晨5点起床,趁她未醒,洗把脸匆忙去赶火车,脑子里满是她醒来大哭的样子。
之后,女儿对我不在身边表现出极大不适,可能因思念而焦虑,导致上火、免疫力下降。先是感染了疱疹性咽颊炎,高烧到40度,尝试了我曾经一度排斥的直肠给药才退了烧;稍有好转后又患了肺炎,还好不是太严重,吃过几天的药后好了许多。
十天后,出差归来,见到明显瘦了的女儿,我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小姑娘任由我搂着,仿佛对于久别之后的欣喜,一下子还不知道如何释放。半晌,才小声说道妈妈,我想你!”我感觉心像被扎了一样,痛起来。是啊,我因公外出,带着任务,接触与平时不同的人和事,有新鲜感,有挑战,忙起来甚至来不及想她。可于她而言,妈妈几乎是她的全部,妈妈不在身边,孤独、恐惧、思念全都聚拢在她小小的身体里,于是,她不堪重负,病了一场。
忽然想起4岁那年,奶奶出远门,去二姑家,我用手使劲拍打着窗玻璃,看着奶奶走出大门的背影嚎啕大哭。当时的心境跟如今女儿对我的想念大约相差无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