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看到那个即将成年,下巴上有着零星几根胡须,个子高高大大的人梗着脖子,皱着眉头,面部僵硬的时候,我心里又生气,又心疼,又伤心。这是我的仇人吗?如果是,我可以用一切我所能做到的去伤害他吗?如果不是,他这个样子和一个仇人有什么分别?是什么,让一个曾经的天使变成了魔鬼?这是一个有青春期儿子的家长的日常心态……
什么是"代沟"?曾经天真地以为,只要我能一直跟着时代走,紧跟潮流步伐,并且做好孩子的思想工作,我与孩子不会有"代沟"。后来才知道,有些东西是到了时间必然会发生的,是怎么也逃不掉,饶不过去的,就像到了春天小草会发芽,到了夏天蝉儿会鸣叫,到了秋天果实会成熟,到了冬天冰雪会来到……到了青春期,"代沟"出现了,两代人无法正常沟通。

还好这是个普遍现象,还好有一位妈妈给我们做了一个沟通的好示范,那就是这本书——《亲爱的安德烈》。
安德烈是龙应台的长子,生于1985年,八个月大随父母至瑞士,后到德国读中学,2006年进入香港大学。
龙应台离开安德烈时,安德烈十四岁。当重新有时间过日子时,他已经是一个十八岁的青年。龙应台感慨:那个让我拥抱,让我亲吻,让我牵手,让我牵肠挂肚,头发有点汗味的小男孩,哪里去了?(现如今的我也有这样的迷惑:那个粘在身后怎么甩也甩不掉的"小尾巴"什么时候掉了?)为了了解那个"线条棱角分明,眼神宁静深沉,透着一种独立的距离"熟悉的陌生人,母子协商以通信的方式共同写一个专栏。这便有了这本以36封家书组合起来的合集,记录着即是两代人又分属中西文化的心灵碰撞,文化冲突,价值观的不同阐述……

现在我们一起来看看这本书吧。
在第1封信《十八岁那一年》中,龙应台向安德烈讲述了她的故乡,一个海边的小渔村及在那个年代,龙应台眼中的世界。
在第7封信《有没有时间革命?》中,龙应台向安德烈提出了一个问题:"对于自己不能苟同的人,当他偏偏是掌握你成绩的老师时,你怎么面对?"安德烈在第10封信《烦恼十九》中提到自己与弟弟的相同经历,他因为不赞同英文老师千人一面的教育方式,采用了消极"罢课"去抵制老师,结果被老师怀疑嗑药,后冷静下来,决定在最短时间内提升英文成绩,以此来让老师明白他的反对是因为老师的教学太烂。

在第12封信《让豪宅里起战争》中,提到了阶级歧视的问题。"歧视"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在国外因为各种歧视导致了很多惨剧的发生。"歧视"亦可称为"分别心",当我们坚信众生平等,消除一切分别心时,就能避免很多的悲剧了。
在第20封信《在一个没有咖啡馆的城市里》,安德烈说香港没有咖啡馆,所以香港没有文化"人跟人之间愿意花时间交流,坐下来为了喝咖啡而喝咖啡,为了聊天而聊天,在欧洲是生活里很大的一部分,是很重要的一种生活艺术。香港没有这样的生活艺术"。而龙应台以第21封信《文化,因为逗留》回应。龙应台的次子菲力普则以第22封信《谁说香港没文化?》给哥哥以反击。在书中也刊登了几封香港不同职业身份的读者的信,他们就香港文化做出了不同的阐述,非常有趣,快来读一读吧。

在第25封信《装马铃薯的麻布袋》中安德烈批评了妈妈的美学,甚至提问"难道你已经老到不能再接受新的东西?还是说,你已经定型,而更糟的是,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已经定型得不能动弹?"我对于老的定义是:不能接受新事物,没有好奇心。只要我们保有好奇心,能敏锐的感知新事物,即使头发苍苍,牙齿光光,我们都没老。

书中还有两代人对于中西传统文化的不同感受,对于政府与人民之间关系的不同看法都有深刻有趣的看法。
通过阅读这本书,让我了解到孩子们在没有我们的经历情况下,是不可能去理解我们的某些做法;而我们也不可能用所谓的过来人的经验去代替他们的成长;成长的痛,成长的乐他们都得自己去体验。虽然两代人之间必定会有"代沟",但也有"爱",有爱就好办了,不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