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乐安河

去年八月十六日,外甥媳妇要生了,我到医院帮忙。
当我到达医院的时侯,人正准备进入手术室。
我问她感觉如何,她说很好。
不过医院都希望做剖腹产,又轻松又方便还赚钱,不需要长时间的忍耐,也不需要时时查看动静。
时间差不多,往手术室里一推,半个小时左右,一条小生命就诞生了。没有疼痛难忍、不需要旁人的加油鼓劲,小生命也无须受折磨,轻轻松松被医生从娘肚子里拿了出来,而不是生了出来。
对个产妇来说,省去了挣扎的痛苦。接下来一个礼拜的卧床休息,伤口的小心呵护,不能下地活动的煎熬,更让人难受不已。
特别是无法拥抱可爱的宝宝,当孩子啼哭的时侯,只能在旁边干着急,而无法给他安慰和抚爱。
二姐、我及外甥守在手术室外,静静的等候。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护士抱着小孩叫着家长的名字,我们三人迎了上去,二姐接下孩子,听护士一系列的指示:到四楼称重、用温水擦洗孩子等等。
我注意到婴儿躺在姐的怀里,一下都不哭,就很纳闷,婴儿出生不都是哇哇大哭的吗?
他为什么不哭呀?”我问护士。
对于她前面交待的话我几乎没听进去。
护士拍了拍婴儿的脸,也只听见轻轻嗳、嗳”了两声。
他只管闭着眼睛睡觉,除了微微的呼吸声,什么动静都没有。
当时把我吓坏了,不断地轻拍他的脸,毫无效果。他依然不哭不闹、安安静静。
我从来没见过一出生就这么安静的婴儿,再三询问护士,护士也无可奈何,说等他饿了才哭吧。
二姐和我只好把他抱回病房,轻轻的放到小床上。
我问二姐:姐,这是男孩还是女孩?”
二姐也懵了,因为护士根本就没说,而我们从她手里接过打包好的婴儿时,只关注婴儿不哭,没想到要问性别。
外甥过来了,我问他: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
他也不知道。他那时只关心产妇,没听见护士说话。
外甥说:我去问那护士。
我们看着熟睡的、不知性别的孩子,等待答案揭晓。
很长时间外甥都没回来,我想不如自己打开看看,又快又准。
我扒开盖在婴儿身上的薄被絮,看到一双又红又紫的小脚,立即想到小时候看过的刚出生的小老鼠,吓得我赶紧把被子放下,对二姐说:孩子的脚冻得发紫,会不会冷,要不要盖厚一点。
当时病房里的空调确实调的很低,我都吹得受不了。
我和二姐七手八脚的拿了一床厚棉被盖上。
边等产妇,边笑话我们俩大傻瓜,孩子到底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真是千古奇谈。
我又一次起了一探究竟的念头。
掀开厚厚的两层棉被,轻轻的捏着婴儿的小脚,想拉开尿不湿,脚上的凉意一下子又把我吓住了。
脚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难道这么厚的被子还不够?
我对二姐说:孩子的脚还是冰凉冰凉的。
二姐左看右看,也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产妇被推了进来,大家一起把她从手术床抬到病床上。
护士看了一眼被我们捂得严严实实的孩子,责怪着叫把上面的厚被子拿掉,说不要盖太多的东西。
我想解释,最终没有开口。
她是专业人士,我是凭个人猜想。
安顿好了产妇,帮她换掉了产服,穿上了宽松的病服,让她喝了一点汤。几个人坐下开始聊天。
我首先问外甥:孩子是男孩女孩,你问过了吗?
外甥说是男孩。
悬在我心头的疑惑终于有了答案,不是为重男轻女,而是揭开了性别之迷。我吁了一口气,然后把我想看又怕看的行为,当笑话讲给了他们听。
啊、啊、啊”,孩子终于哭了,他饿了,发出了所有的婴儿发出的信号。虽然不洪亮,不急切,似乎想哭又不想哭,只是为了表达一下他的希求。
我们高兴极了,纷纷站了起来,说:他哭了,开始饿了,快喂奶给他吃。